Ever after (二十一)
“有过吧……”星矢说。
“什么时候？”瞬睁大眼睛问。
“我想想……倒不是看着她的时候……而是……”星矢说：“晚上睡觉的时候……偶尔会做跟姐姐有关的梦，经常惊醒，一摸脸上就全是眼泪。”
“哦……是啊……我也是一样……”瞬说。
“不一样。”星矢说。
“哎？”瞬看着星矢。
“姐姐一直在找我。”星矢说：“如果她能找到我，她一定会立刻赶到我身边。一辉呢？”
“星矢……”
“呵……”星矢叹了口气：“有时候我真是不懂一辉在想什么。”
瞬看着窗外。不再说话。
“你生气了？”星矢问瞬。
“没有。”瞬说。
“生气也没关系。”星矢撇撇嘴：“我还是要说出来。虽说那家伙是个很好的战友。但是对弟弟这样，我受不了。”
瞬笑了，抬手摸摸星矢的头。
“嘿。”星矢指了指窗外：“那是冰河……和我姐姐！”
“哎？”瞬顺着星矢指的方向看过去：“恩，确实是他们。”
“搞什么啊……冰河那个混蛋……”星矢说：“真是让人生气。”
瞬拍拍星矢的肩膀，笑着说：“喂，不然你还是先生我哥哥的气好了。”
“恩……你的老师叫做卡妙，紫龙的老师叫童虎，瞬的老师叫……戴达罗斯对吧？”楼下的过道上，星华一边走一边和冰河说话。
“对。”冰河说：“一辉的老师你不知道也没关系，反正没有人愿意提起他。”
“真可怜啊……”星华说：“一辉的六年……”
“呵……”冰河笑了笑。
“不过……”星华看了看冰河：“如果一定要亲手杀死自己的老师的话……一个那样的老师，至少心理会好受一些。”
冰河皱了皱眉头，看着星华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事……”冰河摇了摇头。
讲出他心里闪过却说不出口的话，星华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。
“你听我说这些没关系吗？”冰河问：“星矢和你说的时候，你不是会做噩梦么？”
“还好。”星华笑笑：“你说那些战斗的时候，会选择些容易让普通人接受的词汇。”
冰河笑了。
“今天不去音像店了？”星华问。
“CD够听很久了。”冰河说：“而且……听很多音乐的时候，会想起卡妙这件事……一开始很开心，但是慢慢的就不是那么回事了。总会觉得很遗憾。”
星华撇撇嘴：“你这么说，我也会觉得很遗憾。”
“哎？”
“你不是说卡妙用他的生命把他的一切都教给你吗？”星华说：“那么……你觉得他希望你在想起他的时候都觉得遗憾？”
冰河看了看星华，然后沉默了。
傍晚，三个少年如约来到篮球场，和兄弟俩一起训练。
“瞬……”裕领在看瞬投了一会三分球后说：“你的球……被别人封盖过么？”
“哎？”
“我是说身高比你高很多，而且速度也很快的人。就像一辉。”
瞬看看哥哥：“有过……不过加快投球速度之后……就没在试过。”
“一辉。”裕领看着一辉：“你盖他一次好吗，尽全力盖。”
一辉看了看瞬，然后点点头。
“我传球。”裕领说，然后他把球传给瞬。
瞬接球后马上准备投球，但是一辉在他面前跳起的时候，他脚下突然软了一下，球直接被一辉盖掉。
“你怎么了？”落地之后，一辉问瞬。
“啊……没什么。”瞬说，然后马上去捡球。一辉双手放在腰上，看着弟弟跑出去捡球。
“龙太，不然你盖吧。”裕领对龙太说：“扣准他的节奏。”
“好。”龙太说。瞬把球传给裕领，裕领又传回给他，瞬跳起投篮，因为知道瞬马上要投篮，所以龙太跳起的反应也很迅速，瞬的球被盖下来。
“这个时候，打时间差会好一些吧。”守一说：“瞬第一次跳起的时候不投篮，等着对方被骗跳起但是没有落地的时候重新跳起投篮。”
“不能总是这么用。”裕领说：“瞬的问题就是高度不够啊。如果有人补防或者对方的反应很快，那假动作时间长了也会被识破的。”
“嗯。”一辉点点头：“让他抬高手臂投球还有加快出手速度就是因为这个问题。”
“不过连这些都不奏效的话……”守一说：“那就太可惜了。”
“有一个办法。”裕领说：“不过难度太大，不知道作为初中生，我们能不能做，至少……我做不到。”
“什么办法？”
“这样。”裕领拿起球，原地向后仰了大概30度的角度，然后把球投出去，而同时他人也向后摔到了地上。
“啊，没事吧。”瞬去拉起了他。
“没事。”裕领站起来：“就是这个样子，不过在实战的时候，要跳起来这样后仰，然后把球投出去。这样球投出去的时候，除非对方身高太可怕，不然不会盖到你。”
“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。”一辉笑了：“试试看吧。瞬。”他走过去，把球递给瞬。
“哦，好。”瞬拿到球，然后学着刚才看到的姿势，跳起后仰，然后把球投出去：“哎呀。”重心不稳的他朝后面倒去，不过一辉很快伸出手，揽住弟弟的腰。
“比我好多了。”裕领说：“或许你真的可以做到。”
为什么会站不稳？
一辉感觉有点奇怪，虽然这个姿势对于力量的要求很高，但是身为圣斗士的弟弟，应该也有超于同龄人的力量吧。
“球给我。”一辉从不知谁的手里拿到球，然后起跳后仰投篮，球没进，但是一辉的姿势没有问题，落地也很稳。
“厉害。”龙太竖起大拇指。
一辉按了按自己的腰腹，看了看瞬，然后伸手按着瞬的肚子。
“哥哥，哥哥，干嘛？”一辉突然的动作让瞬有点紧张，想躲开。一辉倒并不在意，只是用手按压着瞬腹部和腰部的肌肉。
“嗯……”一辉松开手：“我明白了，你腰腹的力量不够。”
瞬看着哥哥，刚才措不及防的动作，一辉手的余温还留在瞬的身上，蹭在他皮肤上的汗水风干，让他无意间打了个寒颤。
“是。”裕领说：“这种投球确实对腰腹的力量要求很高，所以我们这个年龄的人，很难达到那样的水平。”
还好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，瞬松了口气。
一辉点了点头。
训练结束之后，一辉对瞬说：“晚上回去，练练腰上的肌肉吧。”
“哎？哦……好。”瞬点点头。
“我想明白你为什么那样的跳投做不出来了。”一辉说：“因为你之前用锁链用的多。我们习惯于出拳的攻击，需要自己控制重心，而锁链是你的支点，你不太需要控制重心，所以你的腰腹锻炼的比我们要少。”
“嗯……原来是这样。”瞬微笑着看着哥哥。
“所以回去加强练习就好了。”一辉说。
“嗯，哥哥。”
回家之后，瞬洗完澡从浴室出来，看见一辉坐在沙发上看书。
“哥哥在看什么？”
“锻炼腰腹力量的办法。”一辉说：“饭已经热上了，我先去洗澡，你看差不多了就把火关掉。”
“哦，好。”瞬擦擦头发：“不过，哥哥……锻炼肌肉的办法……以前训练的时候也知道一些啊，一定要看书吗……”
“那种锻炼方式身体负荷太重了。”一辉说：“我们之前一直是在身体承受力的极限边缘训练，为的是掌握燃烧小宇宙的办法，燃烧了身体负担就不会那么严重，现在不能再这么做了。”
“哦。”瞬轻轻叹了口气：“确实我想的还是太少了。”
“废话。”一辉把书卷起来敲了敲瞬的脑袋：“你这家伙，什么都能忍耐，当然不会想那么多，我先去洗澡了。”
“嗯。”
吃过饭之后，兄弟俩在各自的桌子边把当天的功课做完，瞬写的还算快，所以又有时间看看程序书。
“瞬。”过了一会，一辉走过来：“看着这个书上的做法，仰卧，手放在头后面，起身用左右胳膊肘依次碰另一侧膝盖的外部。做20个到30个，然后抬腿20到30次，这样算一组，做完休息一会，再来一组，直到感觉特别疲劳为止，可以吗？”
“可以。”瞬点点头。
“喂……”一辉耸耸肩，看看瞬放在桌子上的书：“你不然看几道题，锻炼的时候可以放在脑袋里想。”
“嘿嘿……”瞬笑的很可爱：“好，我去换件衣服。”
一辉在床上给瞬铺了一条垫子，瞬换了一条运动短裤，上身没穿衣服。
“干吗不穿上衣？”一辉问。
“啊，待会总之会出汗，所以……”瞬耸耸肩说。
“这个给你。”一辉摸出一件自己的背心：“穿上。”
“哥……”瞬看了看手里的背心。
“穿上。”
“哦……好……”瞬顺从的把背心套到身上。
瞬看了看放在桌上的程序书，记下了几道题，于是躺到床上，做好锻炼的姿势。
“好了。”一辉拿起一本书，坐到床旁边的椅子上，然后把腿搭到瞬的脚上，帮他把脚压住：“好了，开始吧。”
“嗯。”瞬开始做类似于仰卧起坐的动作，并且在数量够之后，示意一辉把脚抬起来，他好换姿势抬腿，然后在结束之后，把一辉的腿重新搭到自己的脚上。如此反复。
在认真做题并且因为一些题被难住的一辉，完全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。
在认真做运动而且脑袋里面还在思考着程序的瞬也没有。
瞬已经流了不少汗，动作也开始变得吃力，不过介于他自己感觉能坚持，所以也没有喊停。
一辉经过很久的思考，终于完成某道习题之后，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。
“哎呀。”已经这么晚了吗。
转头看看瞬，似乎并没有想停下来的迹象。
一辉皱着眉头看了看瞬，瞬的脸上全都是汗水，眼睛都因为不停留下的汗水而有点睁不开，他咬着牙继续着。
如果我不喊停，瞬你就不会自己停下来吗？
一辉看着瞬，没有马上喊停，他还是想知道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，不知为何，一辉感觉自己的心脏跳的有点不对劲，而且说不出这是一种愤怒还是心疼，或者是自责的情绪。
“瞬……”过了一会，一辉忍不住叫他。
“怎……怎么了，哥哥？”瞬停下动作，大口喘气。
“你……累不累？”
“哎？”
“累不累？”
“哦……还好……”
一辉站起来，过去轻轻推了一下瞬的肩膀，瞬的身体就毫无抵抗的向后仰面栽在床上，因为一辉的动作破坏了瞬的节奏，瞬皱起眉头使劲的调整呼吸。
“起来。”一辉说。
“哦……”瞬想也没想，就挣扎着要坐起来。
一辉把手放在瞬的胸口，轻轻一压，瞬又直接仰面栽下去。
“已经这样了，是还好的程度？”一辉问。
瞬除了使劲呼吸，没办法回答哥哥的话。
“不是和你说了吗？”一辉继续说：“感觉累了就停下来，是不是如果我不喊停你就不会自己停下来？”
瞬看着一辉，不说话。
大概确实是这样吧……总觉得自己还有力量……总觉得……要等哥哥说可以了才行……
一辉叹了口气：“我终于明白了……为什么星矢说你快要死了也不会吭声。”
“哥哥……”
一辉扶起瞬，把他抱在怀里。
“瞬……你是不是……害怕我？”
“哎？没有啊……我不会害怕哥哥。”瞬使劲的摇头。
“那为什么累了都不敢说。”
“真的……还好……啊！”一辉使劲按了一下瞬腰上的肌肉，瞬疼的喊了出来。
“这种程度，你定义为不累，那么是不是腰断了才是累了?”
瞬不再说话。
“这也不是第一次了……”一辉说：“说起来，好像小时候你就是这样。”
“哎？”
“从你懂事开始，只要不逼问你，你就不会说饿，或者难受，结果经常会闹到吐了或者病的晕倒……”
瞬轻轻的笑了笑，被哥哥这么抱着，感觉很舒服……
“还不如不会说话的时候呢。”一辉撇撇嘴：“难受的时候至少还知道要哭。”
“那个时候……就给哥哥添了好多麻烦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哎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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