Ever after (十七)
”恩，确实是适合你的位置。“星矢说。
”你呢，星矢？“瞬一边拿出关于电脑的书，一边问。
”我要进攻。“星矢说：”看起来得分后卫的位置不错。“
瞬笑笑，确实是星矢的风格。
”一辉想做中锋么？“星矢问。
”是啊，你怎么知道？“
”想想也会知道。“星矢说：”都不用怎么运球，只要在篮下站着，等着别人把球传进去，然后灌篮就好。最后大家欢呼也是给他的。“星矢一边说一边做着那样的姿势，瞬看着很想笑。
”就像每次战斗中一样。“星矢说：”这家伙总是这样，一定要等我们都倒下了，他才肯出现。早一秒种都不愿意。“
”哥哥他……他并不是……“瞬想替一辉说点什么，但是他其实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。
”好啦好啦。“星矢说：”开个玩笑而已，好歹也替我挡了那么多致命的攻击，我不会对那家伙有什么抱怨的。“说着，星矢用说不清的眼神看了瞬一眼。
我并不是对他没有任何抱怨，只是……并不是为了自己……
星矢心里隐约的这么想。
”你在看什么？“星矢看着瞬的书。
”电脑……“瞬说。
”电脑？看不出你这家伙还真是喜欢研究新鲜的东西。“
”只是在书店看到了城户学园的学生而已……“瞬笑笑：”星矢，傍晚我和哥哥可能会去空地练习篮球，你要来么？“
”不去。“星矢把手枕在头后面。
”哎？为什么……“
”我可不想看着一辉那家伙的臭脸。“星矢说：”他不是最讨厌一哄而上吗。“
”哥哥不会的……“瞬说。
”总之你别担心我。“星矢说：”我会自己想办法。倒是你，胃口全好了吗？“
”差不多了……”瞬说。
“自己注意点自己的身体吧。”星矢说：“不要……”
“快死了都不吭一声。”瞬笑着接完星矢的话。
“既然知道就要去照着做啊。”星矢说：“不是挺聪明的吗，为什么就是学不会？”
“星矢你也没立场说我吧？”瞬说：“你不是也一样经常逞强。”
“完全不一样。”星矢说：“我从来没像你一样，不声不响的就去送死。12宫的时候你就是这幅德行，到了冥界依然这样。你这家伙，永远理解不了，让别人看着你静悄悄的去送死，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，是一种什么心情。”星矢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。
“星矢……”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。
“所以别再这样了，知道吗？”星矢又用书敲了瞬的脑袋。
“把它还我。”瞬说：“借给你也不是让你用来打我脑袋的啊。”
“不给，还没看完呢。”星矢抬起胳膊把书举到很远。
“还我！”瞬也举起手，星矢趁此机会挠瞬腰上的痒：“哎呀！”瞬被迫收回手，同时朝星矢反击。
“喂喂！”星矢一边躲避一边朝瞬反击，但是他不敢用力，只是装装样子。害怕让瞬的伤口裂开。
两个男孩子就这样嬉闹在一起。
一辉这个时候想从后门进入教室，但是看到星矢和瞬的状态，他停下了动作。隔着门上的玻璃看着瞬毫无负担的笑脸。
上次看到瞬这样笑是在什么时候……
一辉努力的回忆，所有的镜头，却都是在六年前。
这么说来，瞬和他在一起的时候，好像总会有一种微妙的紧张感，那种紧张，并不全来自他的不告而别给瞬造成的不安……
这样想着，一辉扭头离开。
“哎……好累。”瞬打了个哈欠。
“你睡一会算了，反正离上课还有很长时间。”
“本打算看看书的……”瞬不甘心的说。
“做梦的时候看吧。”星矢说：“反正你现在就算看也会睡着啊。”
“也对……提前二十分钟叫我。”瞬说。
“知道了。”星矢一边看书一边点头。
“你其实会忘记吧？”瞬问。
“你到底想不想睡？”星矢不耐烦于瞬的啰嗦。
“知道了。”瞬趴到胳膊上，很快就睡着了，本来身体就是刚刚才基本复原，最近各种事情消耗的也不少了。
星矢转过头，无意识的看着瞬睡着的脸。
教室里非常安静，安静到星矢似乎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。
不知是出于什么理由，他抬手摸了摸瞬的头发。
“哥哥，星矢也说对篮球感兴趣。”傍晚，瞬一边投篮一边对正在练运球的一辉说。
中午，一辉又去给瞬买了一个篮球。
“是吗？”一辉平淡的回答。
“是。”瞬说：“中午向我借那本篮球书看。他看得很快呢。”说着，又一个三分球准确的砸进篮筐。
“你跟他说过我们在这个空地上练球的事情么？”一辉问。
“哦……说了。”瞬感觉这个话题似乎会引向不太好的方向。
“他怎么说？”一辉问。
“他说……”瞬投出的球砸在篮筐上弹了出来，他跑去捡球：“他知道了。”
“哈？”一辉停住动作：“就这么简单？”
“恩。”瞬又投出一球，又投偏了。
“哈……”一辉笑了：“现在看你是不是在撒谎或者隐瞒什么，都不用看你的表情，只需要看你的球是不是能投中。”
瞬把球拿在手上，轻轻叹了口气：“星矢说，不加入我们了。因为……”
“因为我实在是难以相处吧？”一辉说着，练了一下上篮，动作很漂亮，球擦板入筐。圣斗士的这几年训练，的确让他们拥有了迅速控制好自己肌肉的能力，这种能力，让他们可以比其他人用更短的时间掌握一些有难度的动作。
“啊，不是……”瞬下意识的摇摇头。
“投个球。”一辉对瞬说。
“啊？”
“投个球。我好看看你是不是在撒谎。”一辉笑着看着瞬。
瞬无奈的把球投出去，果然不进。他沮丧的把球捡回来，然后坐在球上休息一下。
“你在想什么呢。”一辉把外套扔给瞬，然后在瞬附近，一边练习运球一边问：“我不好相处，不是大家从小就知道的事情吗？有什么好隐瞒的？”
瞬披上外套，歪着头看着哥哥，虽说自己并不介意哥哥的不和群，但是哥哥对此意外的坦诚，而且那种无所谓的态度，还是让瞬感觉有些不妥。
“哥哥，其实大家……对你……”瞬试图说点什么。
“好了。”一辉过去抓抓瞬的头发：“这是我的生存方式而已，没有必要必须改变。”
“说不定哥哥并不只适合这一种生存方式……”瞬说。
一辉看着瞬，笑了笑：“你呢，瞬？”
“恩？”
“你适合什么生存方式？”一辉把球放在指尖旋转着，问瞬。
瞬抬起头看着哥哥。
“想过么？”一辉看着在自己手里旋转的球。
“没有。”瞬摇摇头。
“那就开始想想吧。”一辉说，然后停止转球。
瞬看着哥哥，不说话。
“看着我干吗？”一辉问，弟弟的眼神又让他弄不明白。
"没什么。"瞬微笑了一下，低下头。瞬感觉自己的心跳速度有些快，而这绝对不是因为运动。
“不管有什么想法。”一辉走过去，把手放在弟弟的头上：“要和我说，知道么？”
“恩，哥哥……”瞬点点头，并深呼吸了一下，为了克制心跳，但是基本不奏效。
如果可以的话，我真的想和你说，但是……哥哥，我不懂我自己在想些什么，也许等我想明白了，就会和你说了吧。
一辉摸了摸瞬的头，没说话。
瞬刚才答应的那一声，他没听清，小的时候，瞬的声音很轻脆，很好听。每次回答他的问话的时候，那句“嗯，哥哥。”都很响亮。
他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瞬的喉咙上显出了凸起，声音慢慢变的低沉。回答他说话的时候，语气变得从容，甚至可以说有些优雅。
面对这样的瞬，每次在做摸他的头发这类小时候经常做的动作的时候，一辉甚至莫名的感觉有些胆怯。
回家之后，一辉做饭，瞬想帮忙，被一辉用：“去做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了。不用帮忙。”的理由支开。
于是瞬只好坐到课桌前去看书了。
作业已经都很快做完，瞬翻开旁边的电脑书。操作系统这样的事……不去到机器上，看了还是没什么感觉，不如就先看语言……
瞬翻开pascal的书。恩……确实了解了一般的语法和结构之后，大体就是数学的东西了……看完了几页就会有一些习题，瞬拿起笔在本子上写习题。
“饭做好了。”一辉一边说一边把桌子收拾好。
瞬沉浸在习题中，没有回答。
“瞬！”一辉叫道。
“啊？”瞬反应过来，猛地抬起头。
“吃饭了，你在干什么呢？”一辉走过去。
“哦，没什么……只是这道题……”瞬指了指书：”想不出来……“
”先吃饭。“一辉把书扣在桌子上。
“好像只差一点……”瞬又拿起笔。
“吃饭！”一辉皱着眉头：“自己不知道自己的胃口是什么状态么？“
“五分钟，哥哥，只要五分钟就好。”
一辉叹了口气：“就五分钟，多一秒钟也不行。”
“恩，哥哥！”瞬开心的回答。
现在倒是更像小时候了，也不是什么令人兴奋的事，至于回答的这么开心么。
真想给他脑袋一下，一辉想，不过那样的话，可能会更耽误时间，所以他打消了念头。
“五分钟到了。”一辉说。
“好了。”瞬站起来：“至少知道该怎么做了。”他松了一口气，坐到桌边拿起筷子：“开动了！”
“喂。”
“怎么了，哥哥？”
“那东西会有这么大的吸引力，能让一直很有自制力的你都无法克制？”
“我也不知道。”瞬摇摇头：“只是……做不出来就放在那里的感觉很难受，好像总是会想着它。”
一辉皱了皱眉头，这可不太好。这才只是看了一天而已，以后如果看的更多……
“瞬。”一辉认真的和瞬说：“你给我听好，以后不管你喜欢那些东西喜欢到什么程度，吃饭和睡觉的时间绝对不可以受到影响，知道么？”
“恩，哥哥。”瞬微笑着点点头。
“不是和你开玩笑，如果让我发现你熬夜，我会把你直接打晕。”一辉说。
“知道了，哥哥，我不会的，别这么严肃吧。”
“天知道。”一辉嘟哝了一句，然后继续吃饭。
瞬是真的不太会照顾自己，和瞬相处了这么久之后，一辉想。还是和小时候一个样子，这么多年来，照顾自己的能力似乎一点都没有进步。只是表面上一副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的样子，而且，也许也就是这种假象，让瞬周围的人都没有意识到他照顾自己的能力有多么差。
而这应该也是瞬的身体一直不太好的原因，战斗的时候不懂保护自己，因为手下留情，经常会受到一些无谓的伤害，简直就像是把自己的身体当成实验品一般，去承受对手所有的招数，然后思考该如何最大程度的保护对手。而自己一个人的时候，又懒于按照医生的叮嘱吃饭或休息，总是太凑合太随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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